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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大都的燃料供应 陈高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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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民间谚语:“早晨起来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月明和尚度柳翠杂剧》,《元曲选》,中华书局,1958,1335页)作为燃料的柴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资。元朝的都城大都,人烟稠密,城市居民应有“十万家”甚至更多。城市居民的日常饮食加工,需要大量的燃料。大都地处华北平原,冬季寒冷,长达数月之久,需要用燃料取暖。此外,城市的营建和某些工艺加工(如冶金等)也需要燃料。


大都的燃料,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植物燃料,包括木柴、草和用木柴加工而成的木炭。一类是矿物燃料,主要是煤。此外还有一种奇特的燃料——马粪,虽然所占比重不大,但相当普遍。


一 植物类燃料


大都是元朝的都城,宫廷所在之地。,“掌供玉食”,即宫廷中的饮食。下辖有多个与饮食有关的机构,如尚食局、尚饮局等。又设“大都、上都柴炭局各一,至元十二年置,秩从六品”。两局内有“直长各一人,掌苇场”(《元史·百官志三》,中华书局点校本)。大都柴炭局,负责供应大都宫廷饮食所需的柴炭。当皇帝和后妃到上都避暑时,上都柴炭局就承担这一任务。这个机构中的“苇场”,是出产苇草的场所,无疑亦用来提供宫廷的燃料。


元代大都的皇城内有三组相对独立的建筑,即宫城、隆福宫和兴圣宫。宫城是皇帝和后妃的住所,忽必烈在至元十一年(1274)在宫城以西为太子真金建造一组建筑,即东宫,后来称隆福宫。至元十九年,忽必烈设詹事院,专门管理皇太子有关事务。至元二十年,詹事院下成立家令司,“掌太子饮膳供帐仓库”(《元史·百官志五》)。这个机构后来又改称内宰司,下有柴炭局,“秩从七品。……至元二十年,以东宫位下民一百户烧炭二月,军一百人采薪二月,供内府岁用,立局以主其出纳”(《元史·百官志五》)。内宰司下属的柴炭局负责管理这些军民生产的柴炭,无疑主要供东宫使用。也就是说,东宫(隆福宫)有自己的柴炭供应系统。兴圣宫则是武宗时为其母太后答巳建造的。顺帝至元六年(1340)十二月,“中书省奉旨为完者忽都皇后置资政院,正二品”(《元史·百官志八》)。完者忽都即高丽女子奇氏,得到顺帝宠爱,立为第二皇后,“居兴圣西宫”(《元史·后妃传一》)。此后,资政院在房山“委官和买木炭逐年节次不下十数万斤”(马守恕《县尹朱公去思碑记》,《(康熙)房山县志》卷六)。这些木炭无疑主要是供完者忽都皇后居住的兴圣宫日常生活的需要。在此以前,兴圣宫应该也有自己的柴炭供应途径。


元朝皇室日常生活主要由宣徽院管理,皇城内三大建筑群的燃料按理应由宣徽院下属的大都柴炭局统一安排。但元朝各种机构重叠,兴废不常,政出多门。以皇室的燃料供应来说,隆福宫和兴圣宫显然都有自己的供应系统。兴圣宫每年木炭即“不下十数万斤”,宫城消费肯定要大得多。三大建筑群合在一起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从上面一些记载来看,宫廷柴炭主要有两个来源。一是指定专门的人户生产。内宰司所属柴炭局的燃料,由“东宫位下民”和军人提供。“东宫位下民”即皇帝分封给皇太子的民户。其中一百户被指定每年烧炭两月。此外又指派一百名军人每年“采薪”两月,显然,军人采伐的木柴就是供东宫位下民烧炭用的。另一种是在民间“和买”。所谓“和买”,就是官府出钱在民间购买。“和”是两相情愿之意,但实际上是官府强行摊派,不给钱或少给钱。“和买”是一种百姓必须承担的义务。


据当时记载,大都城内有柴场桥,“内府御厨运柴苇俱于此入”(《析津志辑佚》,北京古籍出版社,1983,100页)。此桥应离皇城不远,其具体位置待考。但它显然专门用来运送“内府御厨”的柴苇,由此不难想见其数量之大和运输的频繁了。


除了宫廷以外,大都还有许多政府机构,,还有大都地方各级政府衙门。这些政府机构也都需要数量不等的燃料。其来源和宫廷一样,不外两种方式,一是成立专门的生产机构,一是在民间和买。元朝体制,大都设都总管府,管理地方行政事务。又设大都留守司,管理宫阙都城各项事务。留守司下有上林署,秩从七品,“掌宫苑栽植花卉,供进蔬果,种苜蓿以饲驼马,备煤炭以给营缮”。又有养种园,“掌西山淘煤,羊山烧造黑白木炭,以供修建之用。中统三年置”(《元史·百官志六》)。也就是说,为了维修大都宫苑,需要煤和木炭,也设有专门的机构。忽必烈建成大都城后,各种物资在民间摊派,“和买秆草、烧草又不下数十百万束”(魏初《奏章三五》,《青崖集》卷四)。秆草用作牲畜草料,烧草用作各机构的燃料。这是和买燃料的例子。




元朝皇室营造佛寺、道观,塑造各种神佛像,所需物资中,亦有大量植物类燃料。例如,大德九年(1305)造中心阁铜佛,用“白木炭七万八千六百斤,黑木炭二千六百斤”,还有柴一万八千斤。延祐四年(1317)普庆寺“用鍮石铸燃灯、弥勒佛二”,用白木炭二万七千七百八十斤八两,黑木炭四千斤。延祐七年玉德殿铸造佛像,用白木炭四万斤,黑木炭四万一千六百斤。天历二年(1329)铸银佛,用“柴一千二百斤,白木炭五千四百五十斤,黑木炭一千五百五十斤”(《大元画塑记》)。铸造佛像要销熔金属(铜、鍮石),木炭需要量是很大的。木炭有黑、白之分。上面也提到,留守司的养种园在“羊山烧造黑白木炭”。黑、白木炭有何不同,在元代文献中还没有发现明确的记载。


内廷、官府之外,一般官员和百姓也用苇草、柴、木炭作燃料。至治三年(1323),江南僧人楚石梵琦到大都,次年南归。他向友人描述自己在大都的生活时,有“榾柮高烧稳过冬”之句(参《余寓万宝坊凡三阅月,……寄吕改之二首》,《楚石北游诗》,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28页),“榾柮”即木块,可知他在冬天以木柴或木炭取暖。江南文人胡助在大都做小官,生活清苦,他在一首诗中写道:“江南文士官更寒,灶突无烟薪炭绝。”(《苦寒行》,《纯白斋类稿》卷六)在严寒的冬天,他买不起木柴(薪)和木炭,家中炉灶无法使用。可见平日是用柴、炭作燃料的,冬季柴炭价高,购买成了问题。根据元末方志《析津志》记载:“其杂货并在十市口,北有柴草市。”十市口应指钟楼前十字街。“草市,门门有之。”“柴炭市集市,一顺承门外,一钟楼,一千斯仓,一枢密院。”(《析津志辑佚》,6页)草市和柴炭市无疑是向一般居民供应柴草和木炭的集市,分布相当普遍。大都城中心建齐政楼,即鼓楼,其北为钟楼。齐政楼“之左右,俱有果木、饼面、柴炭、器用之属”,即日用商品市场(参《析津志辑佚》,108页)。也就是说齐政楼周围即有出售柴炭的市场。


二 矿物类燃料


金代,中都的居民已用煤作燃料。诗人赵秉文写道:“京师苦寒岁,桂玉不易求。斗粟换束薪,掉臂不肯酬。……近山富黑瑿,百金不难谋。地坑规玲珑,火穴通深幽。长舒两脚睡,暖律初回邹。门前三尺雪,鼻息方齁齁。田家烧榾柮,湿烟泫泪流。浑家身上衣,炙背晓未休。谁能献此术,助汝当衾裯。”(《夜睡暖炕》,《滏水集》卷五,四部丛刊本)“瑿”,原义是黑色的玉石。但诗中的“黑瑿”可以用来生火,无疑即是煤。寒冬季节,中都居民用煤生火,引入地坑取暖,便可以安然入睡。可知当时煤比木柴价贱,用煤已相当普遍。


这种情况在元代大都延续下来。前述江南僧人楚石梵琦住处以木柴取暖,但据他观察:“京师南北不同人家、僧舍多用石炭,其性恶动而喜静,愈振拔愈不发挥,但缓缓待之,则自然炽耳。”(《楚石北游诗》,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110页)在中国古代文献中,“石炭”即是煤。显然,大都居民日常饮食或取暖用煤的比重很大。14世纪高丽的汉语读本《朴通事》记述了大都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真实生动。其中有一节描述居民做饭时说:“把那煤炉来掠饬的好着。干的煤简儿有么?没了,有些和的湿煤。黄土少些个。拣些那乏煤一打里和着干不的。着上些煤块子,弄的火快时,转眼熟了。煮一脚羊肉着。”(《朴通事谚解》卷下,《奎章阁丛书》本)“煤简儿”“乏煤”直到近代仍在北京民间流行。将煤和一定比例的黄土,用水掺合,风干后切成块状,这就是“煤简儿”。“乏煤”则是指已烧但没有烧透的煤。生火时,先用木柴引火,其次加“乏煤”,最后加上“煤简儿”,火势会逐渐旺盛起来。《朴通事》这段话生动地记录了大都居民生活的一个侧面,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煤的使用状况。


元代诗人尹廷高在《燕山寒》中写道:“地穴玲珑石炭红,土床芦簟觉春融。”(《玉井樵唱》卷上,四库全书本)土床即地炕,燕山(大都)冬天严寒,但有石炭取暖,室中有似春天。此诗意境与上述赵秉文诗完全相同。元末名诗人欧阳玄的《渔家傲》中,有“十月,……暖炕煤炉香豆熟”之句(《圭斋文集》卷一,四部丛刊本),其意亦同。冬天用煤取暖,同时也用来烧水做饭,一举两得。诗人胡助曾为冬天缺少薪炭发愁,但他又说:“石火永终日,饮食与之俱。”(《京华杂兴诗二十首》,《纯白斋类稿》卷二,金华丛书本)似可推论,煤比柴贱。《朴通事》中有一节写道:“做炕时,死火炕、烧火炕都不要,你只做馈我煤火坑着,前面做一个煤炉。”(《朴通事谚解》卷中)“死火炕”即不能取暖的土炕,“烧火炕”应指用木柴、苇草生火的土炕。“煤火炕”是用煤炉生火,将热能引进土炕取暖。在大都后英房元代遗址的考古发掘中,发现了土坯实心炕和火炕,火炕应是用木柴取暖的,还有三足的铁制煤炉,形制与近代北京煤球炉相似(参《北京后英房元代居住遗址》,《考古》1972年第6期)。明初诗人童冀由江南来到北平(明代改大都为北平),他对居民用煤有深刻印象,在诗中写道:“燕城居人十万家,家家烧煤胜烧炭。”(《追和东坡石炭诗韵,奉简衍公》,《尚斋集》卷五,四库全书本)无疑是写实的,在此以前元大都亦应如此。


除了日常饮食和冬天取暖之外,煤还用于大都的各种营建和铸造工程。例如,成宗元贞元年(1295)塑三皇殿神像,用“水和炭八千八十斤”。大德三年(1299)塑北斗殿前三清殿神像用“水和炭五万二百七十六斤”。大德八年塑城隍庙三清殿神像用“水和炭三千六百二十六斤”。皇庆元年(1312)普庆寺铸造挂幡饷铜竿,需用大量金、水银、鍮石、铜、铁等物,用来加工所需的燃料“柴三千,木炭八万七千三百斤,水和炭二万八千六百三十五斤”。皇庆二年祷造万寿山幡竿用“水和炭二万二千二十斤,白木炭八万六千一百三十五斤”(《大元画塑记》)。所谓“水和炭”,明人李诩做过解释:“北京诸处多出石炭,俗称为水和炭,炭之可和水而烧也。”(《戒庵老人漫笔·辨水火炭》)但大都营建和铸造似柴炭和煤并用,很难说以何者为主。




大都的煤主要出自西山。明朝初年,童冀说:“山氓凿煤山脉断,负煤出穴胸抵骭。荒山无人种禾黍,百里舁煤入城换。”(《追和东坡石炭诗韵,奉简衍公》,《尚斋集》卷五)山区的居民,不种粮食,都在山中挖煤,到城中出售。元代的情况无疑也是一样。据熊梦祥说,运煤入城的主要是商人。“城中经纪之人,每至九月间买牛装车,往西山窑头载取煤炭,往来于此新安(?)及城下货卖。咸以驴马负荆筐入市,盖趁其时。冬月,则冰坚水涸,车牛直抵窑前。及春则冰解,浑河水泛则难行矣。往年官设抽税,日发煤数百,往来如织。二、三月后,以牛载草货卖。北山又有煤,不佳。都中人不取,故价廉”(《析津志辑佚·风俗》)。这段文字有错讹,但大意是清楚的。城中商贩(“经纪之人”)秋、冬二季用牛车、驴马前往西山运煤,到城中出售。二、三月后则“载草货卖”。元朝政府在当地设官抽税,可知煤窑生产规模是不小的。大都设宣课提举司,“掌诸色课程,并领京城各市”。下属有煤木所,“提领一员,从八品”(《元史·百官志一》)。煤木所应即在西山设官征税的机构。元朝赋税中有所谓“额外课”,“谓之额外者,岁课皆有额,而此课不在其额中也”。实即正式赋税外增加的税种。其中之一是“煤炭课”。元文宗天历元年(1328),煤炭课“总计钞二千六百二十五锭二十六两四钱。内大同路一百二十九锭一两九钱,煤木所二千四百九十六锭二十四两五钱”(《元史·食货志二·额外课》)。这里所说的“煤木所”,应即是大都的煤木所。也就是说,元朝正式征收煤炭课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大同路,另一处是大都。从两者课额的不同,可知大都的煤炭产量和交易量远远超过大同路。元代的商税定额是三十取一,按此计算,天历元年大都的煤炭(主要是煤)交易额应为七万五千锭左右。这是相当可观的数字。


西山煤窑的经营有多种情况。“西山煤窑场,提领一员,大使一员,副使二员,俱受徽政院剳。至元二十四年置,领马安山大峪寺石灰煤窑办课,奉皇太后位下”(《元史·百官志五》)。“办课”指经营煤窑抽税,上交皇太后位下。其生产的煤应是用来出售的。大都留守司辖下有“养种园,提领二员。掌西山淘煤,……以供修建之用。中统三年置”(《元史·百官志六》)。养种园“淘煤”,则是直接用来供应官府各项修建工程的。大都的皇家佛寺大护国仁王寺在“大都等处”拥有巨大财产,其中包括“玉石、银、铁、铜、盐、硝鹻、白土、煤炭之地十有五”(程巨夫《大护国仁王寺恒产之碑》,《雪楼集》卷九)。该寺的“煤炭之地”亦应在西山,其出产的煤供寺院消费,也可能用来出售。此外,可以肯定的是,西山煤窑的经营者多数应是私人。煤运到大都城内以后,便在市场上出售。《析津志》记载:“煤市,修文坊前。”(《析津志辑佚》,6页)但煤是广大居民日常必需之物,煤市应不止一处。现存《析津志》残缺不全,漏记在所难免。在《朴通事》中,有一节记载:“我家……一个小厮半夜里起来,煤场里推煤去时节,被巡夜的拿着,冷铺里监禁着。”(《朴通事谚解》卷下)煤场应是煤市中贮煤之地。


元文宗时,诗人柯九思“特被顾遇”,受到皇帝的青睐。他写下《宫词一十五首》和《宫词十首》,真实记录了宫廷生活的某些方面。其中云:“夜深回步玉阑东,香烬龙煤火尚红。”(顾瑛辑《草堂雅集·柯九思》,杨镰等整理本,中华书局,2008)意指以煤生火燃香,可知宫廷中亦有用煤之处。但从现存文献来看,与柴炭相比,元代宫廷中用煤似乎是不多的。


三 马通薪


在中国古代文献中,马粪称为“马通”(《后汉书·戴就传》)。马是大都的主要交通工具,马粪遍地皆是。马粪晒干以后,可以生火取暖。长期居住在大都的诗人张翥有一首诗,题目是《马通薪》,意思是马通(马粪)可作薪用,诗中写道:“可代薪如桂,还宜火作煤。翁摊扶杖立,童拾戴筐回。野屋塞堆整,山炉夜拨灰。厩官无好事,不遣换香来。”(《蜕庵诗集》卷一,四部丛刊本)马粪代薪,儿童用筐拾粪,堆在屋中,用作燃料。另一位诗人胡助亦以马通入诗:“马通火软穴居温,不管狂飙缟带翻。”(《戏作东门竹枝词五首》,《纯白斋类稿》卷一四)显然,用马通作燃料取暖,效果颇佳。他在另一首诗中写道:“马流争决拾,曝藏比干薪。”(《京华杂兴诗二十首》)“马流”与“马通”同义。人们争着拾取马粪,晒干以后和木柴一样生火。诗人张昱的《辇下曲》描写了大都宫廷和城市生活的许多方面,其中说:“争抱荆筐拾马留,贫儿朝夕候鸣驺。”(《可闲老人集》卷二,四库全书本)“马留”即“马流”。从以上几位诗人的描述,可以看出,穷苦孩子提筐捡马粪,甚至为此争夺,是大都街头相当普遍的现象。除了马粪之外,驴粪亦可用来生火取暖。杂剧《东堂老》中,富家子弟扬州奴败落后,在破瓦窑中居住,要妻子“扫下些干驴粪,烧的罐儿滚滚的,等我寻些米来,和你熬粥汤吃”(《元曲选》,219页)。可知驴粪亦能作燃料。大都穷苦孩子捡拾的亦应包括驴粪。


《朴通事》中有一节记载:“如今正是腊月,天气寒冷。拾来的粪将来,着些火热手脚。粪拾在筐子里头,收进来,休教别人将去了。”(《朴通事谚解》卷上)这段话初看令人不好理解,怎么会用“拾来的粪”热手脚?为什么要将粪收好,防止别人“将去”(拿走)?但从上面的叙述可知,这段话中的“粪”无疑指的是马、驴粪,冬天寒冷可以用来生火取暖,所以要保存好。由此亦可见《朴通事》的记载,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用马粪作燃料,是草原上游牧民的习俗。张昱在《塞上谣》中写道:“貂裘荆筐拾马丢,野帐炊烟煮羊肉。”(《可闲老人集》卷二)便是这一习俗的生动描述。忽必烈建造大都,大批蒙古人和其他游牧民来到这里生活,带来了他们的许多习俗,用马粪生火取暖便是其中一种。


四 结语


综上所述,可以认为,元代大都燃料,有植物燃料(木柴、炭、苇草)、矿物燃料(煤)和马粪三大类。宫廷中主要使用植物燃料,矿物燃料不多。民间兼用植物燃料和矿物燃料,而以矿物燃料为主。马、驴粪使用者则是城市中下层居民居多。(选自《文史知识》2015年11期





(统筹:启正;编辑:刘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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