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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封甲午海战遗书 重温北洋水师的热血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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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干支纪年,1894年为甲午年。这一年由蓄谋已久的日本,以为借口发动的侵略战争,史称中日甲午战争。这场战争以战败而告终。其结果,导致了中日两国命运的改变:胜利者迈入了近代列强行列,,。而失败的一方不仅承受割地赔款之辱,且刚刚开启的近代化进程亦被拦腰打断。

众所周知,甲午之战主要以海战形式展开。当时清政府号称亚洲第一大舰队的北洋水师,几乎在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

尽管如此,北洋水师这支海军舰队战死或以身殉国、尽节而终的将领,竟占到高级指挥员的半数以上,这在世界海战史上极为罕见。整个甲午海战中,北洋水师11名管带中就有7名殉国,近3000名官兵血洒海疆。

时任北洋水师经远舰二副的陈京莹,也在牺牲者之例。而他于战前写给父亲的一封家书,与其说展示了这位大敌当前、义无返顾,奔赴疆场的北洋海军年轻,那血肉丰满、情感丰富的家国情怀,倒不如引用他信中原话,“一直拿着国家的俸禄,也就没有了退路”,只能走保家卫国慷慨赴死一途,来得真挚实在。


陈京莹的军旅生涯

陈京莹,字则友,福建闽县人,生于离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时间未久的1863年。当时国门已进一步被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所洞开。生长于此时局维艰、社会动荡的环境中,少年陈京莹身心所受到的强烈刺激自不待言。因此,他日后投考海军,不仅有家境艰难所迫之原因,更是投军卫国之人生选择。

1881年7月,由清廷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专为北洋海军培养管驾人才而筹建的天津水师学堂建成招生,时年19岁的陈京莹即考入首届驾驶班,22岁毕业时,他已“堪上练船”,从而具备了一名职业海军的基本素质。

1887年春,清政府在英、德两国订购的“致远”“靖远”“经远”“来远”4艘巡洋舰竣工,李鸿章派遣400余名海兵,远赴英、德两国,接收4舰。作为其中一员,陈京莹随队赴德国接带“经远”舰,帮同驾驶。4舰于1887年12月1日安全抵达厦门。

此次赴欧接舰,历时近一年,航程远涉数万海里,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此行“即无雇募资遣之烦,复得沿途练习之益”,陈京莹不仅开阔了视野,增长了阅历,也于风涛中得到磨练与考验,海上经验更加丰富,驾驶技艺亦日渐娴熟,成为北洋海军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

接舰归来,“驾舰回华”人员论功保荐,陈京莹被派充经远舰驾驶二副,擢升千总。北洋海军正式成军后,他又于1889年升署左翼左营守备,时年27岁,可谓风华正茂,年轻有为。

陈京莹战前写家书复原场景

1894年5月,李鸿章奉旨校阅北洋海军,事后“按照奏定章程,择优分别保奖”,陈京莹也在保奖之列,保补用都司,并赏顶戴花翎。

4个月后的9月17日,执行护航任务的北洋舰队,在黄海大东沟海域遭到日本联合舰队的突然袭击,爆发了近代史上规模最大的一场海战,这便是中日甲午战争中最为惨烈悲壮的一役,黄海海战。

海战中,北洋舰队虽腹背受敌,形势不利,但广大官兵毫不气馁,浴血奋战。激战全程,陈京莹所在的北洋海军主力舰经远舰,自管带林永升以下无一胆怯。林永升头部中弹、脑裂而亡后,帮带大副陈荣接替指挥,旋即也阵亡;作为驾驶二副的陈京莹,成为已是一片狼藉和血迹的指挥塔里最高者,毅然接过了军舰指挥权,直到最后中炮身亡,年仅32岁。

陈京莹牺牲后,舰上水手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仍坚守岗位,继续向日舰发炮还击,直至经远舰沉没,全舰231名官兵为国捐躯,仅16人获救。

当经远舰最终拖着弹痕累累的身躯翻转沉没的时候,日舰如此记录道:“敌军终未升起降旗,一直奋战,死而后已,当可瞑目海底。”.


经远舰

烈士遗书里的真相

其实,早在甲午战争爆发前夕,作为北洋海军的一名战舰,陈京莹便从严峻的形势判断出战争已不可避免,他深知军人的职责就是捍疆卫国、抵御外侮,在国与家、忠与孝、生与死之间,他必须作出抉择。

因此,当他在战前写给父亲的最后一封家书终成遗书后,就成了展露这位热血军人精神世界的窗口。

这封遗书,从原件字迹及语气来看,很显然是前后两次写成。前半部字迹工整匀称,分析时势,前因后果,条分缕晰,语言从容,但最后一句“有家眷在威海者,将衣”,没有写完即突然停笔,似被急事所打断。后半部则字迹潦草,大小不匀,语句急迫,显系仓猝之际完成。然字里行间,对国家的忠心、对亲人的情爱,表露无遗。

在家书前半部,陈京莹简明概要地介绍了朝鲜局势的起因:日本蓄谋侵朝,;日本出兵朝鲜包藏祸心;日本提出严苛的条件以为要挟,为挑起战争制造借口。随后谈了自己的见解:李鸿章校阅海军后,上奏清廷“海军操练纯熟,大有成效”,必请战。“海军提督请战三次,各陆营统领亦屡次请战”,“但皇上以今年系皇太后六旬万寿,不欲动兵,屡谕以和为贵”。“故中堂先托俄国钦差调处”,“后又托英、德钦差,亦不听”,反映了清政府左右摇摆、战和不定的心态。末尾一句“有家眷在威海者,将衣……”虽一言未尽,只言片语,却透露出北洋海军多有家眷在威海的真相。

陈京莹写给父亲的信

海战之前,陈京莹便已深知北洋海军弱点之所在。“海战只操三成之权”,“只有北洋数舰可供海战,而南洋及各省差船不特无操练,且船如玻璃也”。一语道破海军的根底。清廷,燕舞笙歌,海军经费不继,战和不定;海军亦纪律松弛,百弊从生,舰上,多半住岸。故黄海之战,虽将士用命,浴血苦战,终不免折戟沉沙,饮恨黄海。

在家书后半部分,陈京莹告知家人:“兹接中堂来电,召全军明日下午一点赴高,未知何故”。战事迫在眉睫,军情万分紧急,号令一出,整军待发,匆促之际,再续前书,自然心绪难平。“兹际国家有事,理应尽忠,此固人臣之本分也,况大丈夫得死战场幸事尔”,表明他已抱定为国尽忠的必死信念:“但尽忠不能尽孝,忠虽以移孝作忠为辞,而儿不孝之罪,总难逃于天壤矣!”

寥寥数语,更见拳拳赤子之心,眷眷难舍亲情。读之令人潸然泪下。


历史岂容任人评说

曾几何时,甲午海战一直都是官吏无能、国力贫弱屈辱的代名词。最近又有撰述者说当时大清朝海军亚洲第一,矛头还是指向举国、指挥无能。历史就这样被描述成一帮昏官指挥着英勇的士兵,拿着一手好牌却满盘皆输。我们接受了这样贬斥前朝的历史,连带着对一代军人勇毅之外的智慧也缺乏敬佩。

可是,如果我们重新审看经远舰指挥员陈京莹的这封遗书,就不难发现一个被以往大而化之的各种史论,所集体淹没的历史真相:原来甲午烈士尽是精英,视野开阔思维理性让人感佩。

仅以陈京莹为例。他毕业于天津水师学堂,是本土培养的第一代海军驾驶员。跟随管带林永升赴德国受训并接回经远舰,经历了世界先进水平的军事训练。在他的临战家书中,他纵论世界各国纷争战事,让我们看到了一代青年的国际视野;他冷静分析敌我战舰实力,让我们看到了职业军人的智慧理性;明知打不过也要去打,让我们看到了热血军魂的铮铮铁骨。

第一代海军指挥员,真的不该被埋没在后世吐槽的粪坑之中。

有人计算,当时日本舰队的火力相当于北洋舰队的3倍。陈京莹遗书为这一推算做了印证。敌人的战舰更多、性能更先进,两军对抗实力明显失衡。北洋水师的将士不是抱着必胜的信心,而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奔赴战场的。如果两国必有一战,那么可能的战败,就不再是不战的理由。这让我们更加理解了什么是军人。

失败不等于失敬,仗是这些优秀的军人在前线打的,战败的根本原因在于没有持续提升国防能力,而一代军人却虽败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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