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分,万籁俱寂,然,——唐家别墅却灯火通明。
“务必每个房间都搜过去,一定给我找到她!”
低沉富有磁性的话语响起,让钱米吐血三升。
早知道,就不冲动的来唐家偷那劳什子宝贝了!
结果自己的实力没证明到,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可,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再后悔也无用。
听着门外嘈杂的脚步声,趴在床底下的钱米又往里缩了缩,生怕一不小心被发现揪出来。
可,越是怕什么,偏偏老天爷就是喜欢跟她开玩笑,来什么!
‘咔哒’一声响起,她所在的房间门被打了开来。
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只听见‘啪嗒’一声,灯光亮起,一室明辉。
钱米的视线瞬间清晰无比。
一双澄亮的黑色皮鞋,以及笔直利落的裤脚也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提起精神,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裤脚,心中期待的想着:“千万别发现,千万别发现!”
等了许久,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上了,却依旧不见床外的男人有所动作。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她在心中吭骂一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小型防身器。
如果真被发现了,就只能放手一搏,跟对方来个鱼死网破。
房间里的时钟一秒一秒的转动着,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在自己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眼前的双脚却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呼……”她轻吐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还没高兴几秒,“哗啦啦……”的水流声从浴室中传出,让她再一次将心提了起来!
“原来,他是去洗澡,那应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钱米默默的想着。
下一秒,那双眸子蹭的亮起,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双乌黑的眼球贼贼的转动着。
“洗澡,那不正是她逃跑的好机会吗?”
她得意笑着,而后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跌着小脚、弓着身子,做贼一般的姿势,一步一步的挪向阳台。
当然,她本来就是贼!
刚到阳台,就以最快的速度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原型装置,将它按在墙上。
一切准备妥当后,钱米抿着唇得意的笑了笑,抬脚刚爬上阳台……
刚才那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这只狡猾的小老鼠,终于按耐不住从床底下钻出来了?”
闻言,某女如遭电击一般,僵在原地。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迅速从包中,拿出一瓶黑色液体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启动装置,就欲往下跳!
然而恶魔般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如果不想摔成肉酱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下来。”
就这一声,钱米生生的收住了所有动作。
虽然这是二楼,但也有三米五的高度啊,摔下去也没他说的那么严重,可断只脚什么的,那是必然的!
顶着一张黑漆漆的脸,钱米僵硬的回头,望着前方倚靠在门边的男人。
只见对方白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个黑色圆形装置,英俊的脸庞挂着一副大势在握的笑容。
而那装置,俨然就是刚才自己嵌在墙上的东西。
吞了吞口水,将视线落在一旁铺着瓷砖的墙体上,果然空无一物!
再瞧男人的装扮,明显不像刚洗过澡的样子,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
刚才他是在制造假象,引自己自投罗网来着!
“太奸诈了!”钱米郁闷的在心中抓狂到。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刚才机智的防范于未来,为自己易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容。
这样一来,只要她能逃出去,以后如果再相见,对方也无法认出自己。
已无路可走了,只好放弃抵抗,准备下来,她可不想蹲这里吹冷风。
结果一个不注意,脚滑了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就朝下栽去。
“啊……”钱米吓得尖叫了起来,虽然跳楼是她的家常便饭,可此刻身上没有装备啊。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回来。
因为惯性的作用,两个摔在地上,她很不幸的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砰的一声,钱米的下巴狠狠的撞上他的胸膛,疼的她差点飚眼泪。
捂着下巴,钱米趴在他的身上,忍着泪珠大骂着:“你的胸膛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如此近距离的相视,她才发现身下的男人长得可真不是一丁点的帅。
菱角分明的脸,宛若上帝精心雕琢一般,英俊无比,。
特别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魅惑而又慵懒的,可在他这里却是锐利无比,生生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
不过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
手忙脚乱的想要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可还没起身,对方就简单利落的一个翻身,动弹不得!
“怎么,我救了你,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男人俯身不急不慢靠近她,温热的气息不断的扑面而来,弄的她好不自在!
钱米微红着脸,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胸膛!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
但男人并不配合,伸出一只手拥住她的腰,低着头慢慢的靠近,几乎下一秒就要触碰到她的嘴唇。
“喂喂喂……我这样,你还下得去嘴?”钱米心中警铃大响,瞪大着眼睛问道。
她可不要因此丢了贞操,这样太得不偿失了。
这家伙难道来者无惧吗,就她现在这张尊容?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丑,这是要多重口味才下得了手?
她的话虽让男人停止了即将要亲下去的动作,可对方明显没放过她的打算。
嘴角微勾,露出一模勾人的笑容,慵懒的目光往她身上慢慢的移动着说道。
“脸虽然黑漆漆的,但身材还不错。唔……有Bcup。”
靠,臭不要脸的!
因为他这句话,那张小脸顿时炸成大番茄。
被对方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钱米本来就十分憋屈,现在还被他如此戏弄。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气急败坏之下,她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用力一个翻身。
“没用的。”男人沉沉一笑,黑眸带着揶揄的笑意:“你……”
下一秒他那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微微瞪大,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轻轻松松的将对方掀到一边,钱米吹了吹手上的东西:“兵不厌诈。”
师父说过,别试图跟一个男人比体力,那绝对是以卵击石,只有攻击他们身上最脆弱的部分,才能事半功倍。
看着躺在地上脸色难看的男人,她得意的将包包往身上一甩,欠扁的笑道。
“谢谢你救我一命,拜拜了您。”说毕,转身欲走!
却没发现男人的黑眸渐渐变得深邃和难以捉摸。
“月牙。”男人沉如水的声音缓缓而出。
顿时,钱米背脊僵了一下!
“你的右肩膀上,有一个红色的月牙胎记。”
冷汗从钱米身上刷刷的流下来。
“女人,记住,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再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她嗖的一下将装置嵌入墙壁,跟蜘蛛侠一样凌空而起,逃的模样有一些狼狈。
“少爷,出了什么事?”这时一个国字脸保镖冲了进来。
瞧见唐亦洲躺在地上,赶紧过去将他扶起到沙发上。
扫了一眼四周也察觉到什么低头认罪道:“对不起少爷,我的失误!”
刚才他虽听到了那个尖叫声,可根本没有往这里想,而是跑到了别墅外去找,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对方确实在阳台外喊的!
“没事,你们下去吧!”唐亦洲摆摆手。
“那盗贼……”保镖欲言又止着。
“她已经走了,不用找了,另外让何医生来一趟!”
“是。”保镖低头应到随后退了下去!
“滋……”唐亦洲倒吸一口气!双手捂着裤裆,脸色铁青着难看极点,咬牙切齿的低声坑骂着!
“可恶的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五天后
A市最大的七星级酒店,此刻正如火如荼的举行盛况空前的酒会。
各个报社的记者已经在门口蜂拥而至,举着长枪短炮想要近距离采访。
但可惜的是会场门口围着一群面色冷肃的保安,他们只能伸长脖子望洋兴叹。
这时,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蓦地在会场门口稳稳停下。
几个记者闻声望去,就望一个婷婷袅袅的女人从车里下来。
五官修饰精致的女孩,轻抚了一下长而浓密的波浪卷发,圆而大的杏眼微微扫视了一下周围,樱唇微微抿起。
她穿着一袭简单的抹胸礼服,嫩绿的颜色衬着她的皮肤愈加白皙清透,宛若凝脂一般,裙摆是繁复堆叠的繁花,将简单跟复杂相互糅合,相得益彰。
“咦,这是哪家千金,怎么从来没见过?”其中一名女记者,放下一只拿着的单反疑惑道。
“不知道,先拍再说。”
旁边的人提醒道:“能参加这个宴会的,非富即贵,拍完回去再好好研究。”
面对不断闪烁的镁光灯,钱米皱了皱眉头,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不耐烦。
她不是上流社会的人,无论着几天做了多少工作,依旧无法适应这种场合。
“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这时旁边的黑衣保镖提醒道。
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她一旁跟木头一样,面无表情的黑衣男,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有必要这么盯得这么紧吗,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说不会跑就不会跑。
况且,这不还有把柄在他们驰家手上吗。
伴随着保镖的拥护,她踏入这个所谓上流社会人喜爱的宴会会场大门。
顿时,有几个眼尖的名媛淑女认出了她,一个个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撇了撇嘴,钱米在心中编腹着:看什么看,不都是两颗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吗?干嘛这样惊悚的表情?
不理会她们对自己的指点,钱米神色自若的提着裙摆走到一旁的长桌前,望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美食,食指大动。
要不是要端着小姐样子,自己估计都流口水了。
伸手拿起一个糕点,正要往嘴里送,站在门口的侍应生异口同声的一句:“唐总好!”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有些人,就有天生有一种别人难以企及的气场。
只要往哪儿一站,不怒自威的气场就能无形的涤荡开来,让所有人的聚焦点都在他身上。
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钱米手中的糕点‘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那个人……
男人高大俊挺,一袭手工定制的黑色燕尾服将他衬着身姿更加修长,宛若真正的王子一般。
眉眼之间是尊贵的神色,一双如幽潭般深邃的黑眸似有若无的看着前方,眼神笃定而又自信。
鼻梁高挺,薄唇轻轻勾出一抹浅笑。
他的出现,宛如一道惊雷在众人面前炸开。
那些原本还一脸矜持的高贵名媛们顿时两眼都冒出火花,而那些男人看到他出现,各个表情也都不一样。
“哇,是唐亦洲,是唐亦洲啊!”
没想到大家心中念念不忘的A城第一贵公子居然就这么突然出现,穿着裸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激动的差点晕了过去。
“废话,这个酒会就是他举办的,他这个主人能不来吗?”
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些不爽的皱眉。
这些女人真是现实,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就意兴阑珊,看到唐亦洲出现就整个变了个样。
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唐亦洲音色低沉:“希望大家今天能玩的尽兴。”
因为他的一句话,会场的气氛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想要上前跟他攀谈,结果他似乎意不在此,也就讪讪退了下去。
而钱米依旧保持着呆立的姿势,愣愣的站在那里。
“月牙,你的右肩膀上有一个月牙。”
“女人,记住,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一句,一句咬牙切齿的警告,不断的在她耳畔回荡着。
此刻,钱米觉得自己的死期好像不太远了。
本能的想要逃跑,但脚却已经吓软了,怎么也无法挪动。
不知何时,唐亦洲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抿嘴轻笑的夸奖道:“驰小姐,你比照片上的还要明艳动人。”
啊?
男人弯腰,伸出修长白皙的手:“很荣幸今晚你能来参加酒会,不知能否请驰小姐跳一支舞?”
可钱米此刻正魂游物外,根本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驰小姐?”
看着站在眼前神游在外的女人,那呆萌的模样甚是可爱,唐亦洲低眉轻笑一声,提高了声调再一次叫道。
“噢,好!”某女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四周围观的众人,钱米慌里慌张的伸手跟唐亦洲交握,但突然发现自己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糕点的碎渣,又忽的收回手,下意识的在裙摆上擦了擦。
“……”唐亦洲。
“……”周围众人。
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男人深邃的眉眼划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但唇角还是噙着绅士的风度。
“完了完了……”钱米在心中呐喊着。
如果被对方发现自己肩膀上的月牙,岂不是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偏偏倒霉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抹胸的长裙,好在头发够长,挡住了胎记。
但一紧张就出事,她一脚踩在糕点上面,直接往前一个踉跄。
好在唐亦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黑眸无意在她右肩膀上扫了一下,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但几秒之后他又恢复淡然。
轻轻的揽着她的腰,温热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我有这个荣幸请驰小姐跳一段舞吗?”
她可以说不吗?
可显然,唐亦洲这个询问只是礼节性的。
他的请求很温柔但动作却很强势,钱米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硬生生拖到舞池中间的。
最可恶的是,在其他人眼中看着,她是小鸟依人的贴着他,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腰肢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环着,这男人手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源源不断的传送到她的身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觉得,被这样揽着,浑身不舒服。
微微抬头,就撞上了对方揶揄的目光。
揶揄?
女人,记住,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心虚的一个激灵,钱米的舞步错乱了一下,细高跟踩到对方的皮鞋,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分。
“驰小姐。”男人突然停住步伐,微微倾身靠近她。
眼见那张俊脸越靠越近,钱米瞬间紧张成一只斗鸡。
“不……”她机警的后退一步,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在预想之中的亲吻并没有如期而至。
只是……
“驰小姐,或者准确一点是,右肩膀有月牙胎记的驰小姐。”男人一字一句慢慢道。
“你,你……”钱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左手也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肩膀。
只是,这个动作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她现在已经蒙圈了,整个人受的惊吓让她脑子有些混乱。
明明有头发挡着,这男人是怎么发现的?
唐亦洲一个用力,将她拉扯回自己怀中。
一手拥着她那纤细柔软的小蛮腰,一手缓缓撩开披在她右肩膀上的头发。
那个明显而又小巧的月牙胎记顿时失去庇佑,慢慢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邪魅一笑,黑眸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光:“驰小姐,亦或者偷闯我家的小老鼠,请问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我我我我我……”钱米紧张的结巴:“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呵呵。”低沉的笑声再一次划过耳边,温热的呼吸如期而至。
唐亦洲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在你对我投怀入抱的时候。”
生平第二次,钱米心如死灰。
她现在明白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己惹的男人,跪着也要接受。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看这个男人就不是个好惹的对象,她只能争取宽大处理了。
还能宽大处理吗,那天他最脆弱的地方都被自己偷袭了。
响起那天他铁青的脸色和咬牙切齿的那句话,钱米的腿又开始软了。
唐亦洲并未说话,而是伸手将她一揽,将她带离现场。
“你,你要干嘛,杀人灭口?”
钱米一脸惊恐,情急之下脚紧紧的钉在地上。
见到她抗拒,唐亦洲低头警告:“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知道驰家大小姐半夜跑到我家,你说明天新闻会怎么报道?”
闻言,某女立马放弃抵抗。
她被带到了一个奢华无比的酒店套房中。
见男人关上门转身就走进浴室,钱米心跳了跳。
他不会是想把自己洗干净了然后再把她吃抹干净吧?
可不太对啊,不应该是帮她洗干净吗?
浴室的门已然关起,钱米四处看了看,心下有了决定。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赌一把逃了。
再待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这头恶狼给生吞入腹拆皮剥骨,想到那个后果,她就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把裙摆扎了起来。
赶紧快速将床单扭成一条绳子,一端系在床脚,一端绑在自己的身上。
没办法,那些装置什么早在驰家的时候就已经被没收了,她只能因地制宜了。
看到桌子上有一瓶油,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直接大大方方的撒在了阳台地板上。
如果待会对方发现追了出来,不仅可以拖延住他,还可以让他摔一个狗啃泥。
她真是太机智了。
来到阳台,只要跨过中间那道水泥间隙,她就可以翻到另一间房间,到时候就可以随机应变逃跑,不过……
看了看楼下比蚂蚁还要小的车和行人,钱米的心扑通扑通的狠命跳着。
这万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去,那应该不止摔成肉酱吧。
深吸一口气,她颤颤巍巍的一只脚跨上阳台边缘,顶着大风,抱住旁边的一个圆柱,慢慢的一只脚伸向水泥间隙。
可当她第二只脚跨到水泥间隙时,一道低沉带着薄怒的声音像是一团冷硬的冰迎面砸了过来:“你不要命了吗!”
“啊!”无端端被吼吓了一跳,钱米脚下一滑直接往下头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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