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陇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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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镡世理 文/永康

到了下班时，街道和屋顶都已覆盖上了一层雪，虽然不厚，却也称得上银妆素裹了。骑在自行车上胡思乱想，车子在雪地上便不时制造出些小小的惊险来，给我愉悦的心境又增添了一些欢乐。雪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若是在泥泞的雨地上滑倒，跌倒者沮丧、恼怒自不必说，旁观者也会嘲笑。如果滑倒在雪地上，只要不伤筋动骨，跌倒者都会觉得来这么一下挺有趣的。

大约是前年的一场大雪之后吧，早晨我骑自行车去城郊办事，途中与一辆上了防滑链仍蹒跚如老牛的公共汽车相遇，避让时自行车前轮转的弯急了一点，车身立即要躺下，我手忙脚乱地努力控制，终于稳住车子停了下来，但让我自己也惊奇不已的是，我居然控制着自行车在原地掉了头。一抬头，公共汽车上的乘客们隔着玻璃窗正朝我笑呢，他们“免费”看到了一次自行车特技表演。

雪让人快乐。即使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较为贫困的时候，降雪的日子也是快乐的日子。围着烟熏火燎的树根，边搓包谷棒边听大人们摆龙门阵，有一种平日难得的惬意。

最有神秘气氛的，当数平地积雪数尺、万籁俱寂的深夜，那时候，浮想联翩而至，不能自己。

我想起十三年前的这样一个雪夜，那时我念高二，记得已是腊月中旬了，我们的补习班还在上课，当时我和班上一位要好的同学住在城郊一农民家的灶房。雪已连续下了几天，入夜仍在下着，我们租住的房子孤零零坐落在半山腰。大约是下半夜，同学急促而紧张地喊我：“你听！有人敲门！”我屏息一听，就是，呼啸的风声中，有清晰的敲门声来自东屋那边，“当当当——当当”，很有节奏，敲完一组后稍停，复又如是。“我们起来看看？”我掀被下床，拉开门，门外竟空无一人，雪光明烁，走到屋外，只见大雪纷纷扬扬，雪地光洁平整，别说人，连猫狗之类动物的脚印也没一个，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响。

那是风吹门环叩打房门的声音吗？我一直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我醉心于那雪夜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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