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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丰镇一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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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我与大哥、三弟带上老父亲回了趟丰镇,去父亲原单位重新办理退休人员信息采集,顺便陪父亲回乡下走走。

清晨,吃过早饭从集宁驱车前往,宽阔的208国道路宽车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猛一看到阔别了近五十年的故乡丰镇,千头万绪,百感交集……。我们是从土塘边的公路顺着东河湾从小东门进入到城区,变了,大变样了!记忆中的小东门小街巷已变为宽阔的柏油马路直通十字街。原来的县人委大院现在是住宅带底商的六层楼。,,只不过是平房变成了楼房。,现在是新建的新华书店大楼,原来的大戏院旧址现已成了丰镇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华大购物商厦,路北原陆合缘商铺已由万人大厦取代。最为繁华的十字街也旧貌换了新颜,东南角的大药房、西南角百货大楼与西北角万龙商厦及东北角的万人大厦互成犄角,遥相呼应,尽显小城的现代与繁华。

十字街南北大道的北向直通北山,原来上山的蜿蜒曲折小道,现已变成了宽阔气派的多级步行台阶,远看壮观雄伟,很有气势,给十字街增添了无限的生机。听大哥讲,十字街南向过去仍然是电影院,虽然我们没有专程去一赌现在电影院的风采,但回忆起五分钱一张的电影票,曾陪儿时的我在电影院度过了无数个美好快乐的时光时,心里仍觉甜甜的。

驱车往西一路驶出西阁,穿过桥洞进入过去的西滩,现在的丰镇新区。宽阔的柏油马路平整舒展,路两边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路旁的商店鳞次栉比,楼房高低错落,不时有花草树木围成的公园从眼前闪过,一派祥和静怡的小城风貌。顿时,压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车行至土地局门前,小妹的同学也是我们旧院的邻居金枝早已在路旁等候,在金枝的引领下来到了五中(现在的实验中学),找到了办理信息采集的李老师,不巧的是电脑的网络不通,采集不了信息。得知我们是从集宁赶过来的,热情的李老师说,下午有网了我电话通知你们。我不由的想,网络信息给我们提供了方便快捷的办事平台,但是,一旦没网了或网络不畅,人们就干坐着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这到底是幸事还是憾事?

这次丰镇之行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陪父亲回阔别多年的老家巨墙圐圙村省亲祭祖。说是省亲,其实村里早已没有了能记得起的亲戚,便也就是祭祖了。从五中出来告别了热情的金枝,一路往西驱车直奔巨墙圐圙村。

印象中的巨墙圐圙村从西滩往西直走,过了新营乡不远就是,距县城也就最多二十多里。小时候我们弟兄几个暑假常步行回村看望爷爷,走的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如今变成了平坦宽阔的柏油路。路途虽不远,但残留的模糊记忆已无从找到变化了的老村,九十一岁的父亲更是没有多少记忆。绕来绕去,几经打问,终于找到了。看着眼前的圐圙村已很陌生,没有了一点儿印象,好在村里一位热心的赵姓老人听说后,热情地带领我们在村里东走西转。走着走着,我回头问父亲对老家有没有印象,父亲摇摇头,一片茫然,我们就更没有了记忆。在赵姓老人的引领下,找到了爷爷家旧址,见到了一位本家亲戚,六十多岁的杨宝媳妇。一说杨宝父亲有了印象,告诉我们杨宝是我们同辈中的亲戚。攀谈中知道了一些家族中的陈年往事,这时父亲好像找回了逝去的记忆,不时还能与杨宝上几句,得知杨宝已经去世,父亲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可能是圐圙村不在大路边,十个全覆盖没有覆盖到,原来的土坯房大多没变化,虽然有一部分换成了砖瓦房,但高矮不一,参差不齐,倒是前几年政府的“村村通”将村里的土路变成了水泥路,方便了人们的出行。同多数村庄一样,村里的年轻人大多走出去了,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孤寡老人,这些老人守着那几间破落的老房,也守着全村人的梦想。

在热心村民的指引下,加上父亲的残存记忆,几经周折找到了祖坟。爷爷、二爷爷、三爷爷的坟墓仍在,墓碑安好,烧纸祭拜,敬香祝福,祝福天堂的亲人们在天之灵幸福安康。这时,父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感到非常欣慰,了却了父亲多年的夙愿。

祭奠完祖坟后驱车去了邻近的三泉村,给母亲的表弟三恩舅送去些衣物,并一同去了母亲的老家马家圐圙村。现在的马家圐圙村在拆乡并镇后,把原来的巨宝庄乡,新营乡,马家圐圙乡三乡合并称为巨宝庄镇,镇政府就设在马家圐圙村。在十个全覆盖的覆盖下,全村清一色的白墙、灰顶、红大门,整齐划一,院墙上涂刷的标语也是庆祝自治区七十年大庆的内容。因是中午,村里街道上也没见到几个人,在三恩舅的引领下,在姥爷家旧址大门前合影留念,也算是对姥爷的一种怀念。这时,已过中午,在村里匆匆转了转就驱车返回了丰镇城。在城西的六中巷口找了家饭店,吃了顿地道的家乡饭——阔菜炕顿顿。虽然味道不错,但怎么也吃不出儿时的那种感觉了。

这次回丰镇的另一个心愿就是重游住过多年的北大场面,重拾儿时的记忆。在大哥、三弟的指引下,找到了人市街、石匠巷、北大场面以及大东门。这些地方的房屋刚刚拆除,记忆中的面貌荡然无存,面目全非,只剩下拆除后的碎砖烂瓦,断垣残壁。我家原来住的“侯虎”院已无踪影,凭印象找到了旧院位置。站在已被拆除的旧院遗址前,怅然若失,不知所措,小时候美好生活的一幕幕场景默然浮现眼前,像是昨日又像是遥远的过去,朦朦胧胧,如影随形,说不清是甜还是苦……。六井孔还在,但已被掩埋,只露出六个孔的遗痕。北坡街靠山坡的房子大多还在,听路人讲马上也要拆除,此处要修一条东西向的马路,从西滩的新区直通东河湾边的公路,修成后倒是方便了这一带居民的出行。站在北大场面仰望北山山坡,杏树稀稀落落,山花已经凋谢,全没有了当年那种郁郁葱葱的景象。穿过被拆除的大东门,进入了土塘村。在土塘村的入口处一眼就看到了建在北山陡崖坡上的牛王庙,如今的牛王庙旧貌换了新颜,新盖的庙宇、新立的佛像雕塑、诵经的报时暮钟,以及名人字画将牛王庙装点的像模像样,比记忆中的旧庙要壮观多了,但遗憾的是庙下没有了石牛,也就没有了牛王庙的美好传说。站在牛王庙的台阶上看土塘村,感觉没有多大变化,一排排平房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

让我最为伤感的是现在的东河湾,已成了干涸的河道,杂草丛生,没有了河水,没有了沙滩,更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我一时无法相信眼前的东河湾,这还是儿时戏水、游泳、捞鱼、滑冰的东河湾吗?还是我多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东河湾吗?不可思议,伤心之至!一直以来心存的东河湾的美好记忆霎时丧失殆尽,只留下深深的遗憾。我真的想不明白,时代在变迁,社会在发展,美好的东西为什么就保留不住呢?是谁非的要让美好的记忆变为了遥远的回忆?痛耶,悲耶!

正在发呆,大哥的手机响了,五中的李老师通知现在有网了,我们急急驱车赶往五中,登记、拍照、留指痕,顺利地办理了父亲的信息采集。谢过李老师后,时间尚早,打电话联系了挚友张正光,共同去薛刚山游览。

汽车驶过新修的东河湾大桥,直达薛刚山脚下。薛刚山,让丰镇人骄傲的名山,小时候我们戏耍游玩的快乐地方,同东河湾一样,薛刚山也是年少的我放飞梦想的快乐港湾。重新修缮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巍然耸立在山顶,汉白玉栏杆将纪念碑衬托的更加雄伟壮观,站在纪念碑下,对逝去的英烈们的敬意油然而升。与多年未见的挚友相逢,有聊不完的话题,站在开阔的山顶,心情格外开朗,头顶蓝天,俯瞰城区,城南的电厂,西滩的新区,街心的高楼,北山坡上的一排排住宅,以及一条条宽阔的柏油马路尽收眼底。心潮起伏,浮想联翩。五十年的变迁,半个世纪的轮回,我由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如今的白发老翁,故乡丰镇也由昔日的塞外古城变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现代化小镇。小城变了,变的繁华了,变的大气了,变的更有生气了。但是,我总觉得变化了的小城,多了些浮躁,少了些沉稳;多了现代的华丽,少了塞外的古韵!我的心里平添了几分淡淡的忧伤,我也搞不明白,是原来古色古香的小城好呢?还是现在高楼大厦的小镇好呢?但,有一点儿我是清楚的,相对于现在的丰镇,我更喜欢儿时的丰镇,更喜欢儿时丰镇城的小街小巷,也更留恋儿时丰镇城古色古香的远古韵味。

吃过晚饭,送别挚友,晚上九点半,疲惫的我们驱车返回了集宁,故乡一日行也告结束。


作者:杨维新,丰镇人。丰镇中学67届初中毕业。1968年7月在丰镇麻迷图公社饮马泉大队大天平山下乡插队。1971年抽调至内蒙古第三建筑公司,后至内蒙古建筑学校任教。现退休于呼和浩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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