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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州随笔】寿考康强佑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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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年正月十二上午,天气乍寒还暖,阳光和煦,老天给了我们一份好心境,带着这份心绪,我与几位朋友按早已商定的计划,去淮南市拜望文坛耆贤周墨兵老人。按照周老去年此时给我们的印象,我想今天见面时,一定会是期颐之人,九八高龄;精神矍铄,耳聪目明。往事历数,精言睿论;展纸挥墨,书画栩生。

听说我们要来,周老早已打扫好房间,准备好茶水、水果,身着深蓝色呢外套,见到我们时,健步出门迎接。果然,还是那份情怀,那派身姿,那种精气。一阵寒暄后,老人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几幅字画,分别诚送,我们感动不已,欣然接受。

为欣染寿晋艺臻的百岁老人的精气神,我们当然没有忘记与周老一一合影留念。接着便坐下来忆史谈今,说诗论文。同去的书画爱好者尚云,在谈话间隙,取出带去的一本书画折页,商请周老留下墨宝,虽时值寒天,但老人却爽快地脱去外套,毫不推脱地提笔悬腕,一刻功夫,几枝墨竹便跃然而生。画毕,又信手写上一首自作的吟竹七绝:“破土穿岩脱颖生,凌云不改故园情。松梅风义兼师友,折节千秋写汗青。”

周老居住的房屋,为上世纪80年代末的老楼二层,不过只有六、七十平米。屋内陈设简单,一式旧家居。墙面的粉白大部分已脱落,地面是后贴的普通地板砖。不足六平米的北阳台,封闭后辟为盆景、花石陈设间,很是雅致,一派生机。其中竹兰为多。世间清品至兰极,贤者虚怀与竹同。老人一生绘画,也酷爱竹兰,尤以竹为甚。陪我们观赏时,我便想起他所作的词《巫山一段云·写竹》:直节清癯貌,年年解箨抽。一枝一叶写春秋,高调许同流。晴雨还朝暮,风敲听小楼。个中至性有刚柔,对影小窗幽。把竹子的清、幽、刚、节,描绘到极致。

谈及周老如何能高寿康强,那是他一生不折不扣地秉行“淡泊”二字,正如古人云:不解养生偏得寿,须知无欲即成仙。他曾从学、从军、从文、从政,有地位、有影响。记得1954年初,他在淮南从事文教工作。著名京剧大师梅兰芳到淮南演出时,需设计特殊意义的戏票,书画兼善的周老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戏票绘制好后,梅兰芳十分赏识,特嘱多印100张留其珍藏,并与其合影留念。周老曾担任过淮南市文管所所长,市博物馆馆长,,,市诗词学会会长,诗刊主编,有过多部专著,但他清风两袖,不慕虚名。当时的市委、市政府领导曾亲自登门,要给他调住到好的环境,都被执意拒绝,为了表达其坚执的诚意,他曾写出《新陋室铭》:楼不在高有窗则明,路不在宽能走则行。居我旧屋,养性修身。名利心已悟,

是非耳不闻。藏书版本厚,下笔墨痕新,来往多知己,谈古又谈今。听笼中之鸟语,察盆景之苔痕。电视观天下,清风盈两袖,明月照三更,古人云,何陋之有?

离开周老家时,他坚持把我们送下楼,并目送着我们车子缓缓离去。盛情使然,我草成了一首小诗为本文续尾吧:

梅衔瑞雪妆仙源,

犬报福音惠楚川。

丹青翰墨绘奇景,

寿考康强佑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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